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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综合体育为了摆脱妻子假借科研之名、用一年之久策划了一起谋杀案
半岛·综合体育为了摆脱妻子假借科研之名、用一年之久策划了一起谋杀案一个总是笑脸迎人的高智商医生教授,为了摆脱妻子,假借科研之名、用一年之久策划了一起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谋杀案。他差一点就杀人于无形、逃脱了法律惩罚。幸亏办案人员抽丝剥茧,才一步步还原。
想象有一天,你一如往常开车去工作。匆匆忙忙出门后,你打开车门,包包往里一丢,坐上驾驶座,然后启动车子。
你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前进。几分钟后,你觉得有点不对劲,车里感觉有点闷,好像吸不到空气,而且有点头晕。你以为还没睡饱呢,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2015 年,香港就发生了一幅这样的情景,结果一对母女昏死在车里,再也到不了她们原本要去的地方。经过三年的调查,一件令人不寒而栗的案子逐渐被揭露。
这对母女,黄秀芬和许俪玲,与家人同住在照片里左边这栋三层的楼房里。这栋带花园和停车位的楼房位于香港新界马鞍山西贡西沙路大洞村。在地狭人稠的香港,马鞍山是有多处豪宅以及一流海景的高级住宅区
许家六口在 2010 年搬到此处。他们是 53 岁的许金山、47 岁的妻子黄秀芬、 正在马来西亚的大学里攻读医科的 20 岁长女许美玲(Mei) 、16 岁就读于马鞍山启新书院的次女许俪玲(Lily),12 岁的三女儿(Carly)和 11 岁的小儿子(Didi)。
许金山是马来西亚人,任职于香港中文大学及深切治疗学系,同时在香港沙田区威尔斯亲王医院任名誉高级医生
1988 年,他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医科,在取得医生执照期间认识了当时是的黄秀芬。婚后不久长女 Mei 出生,一家人于 1996 年移居香港。
这是一个看上去令人羡慕的家庭。爸爸工作稳定受尊敬,儿女学习优秀,妈妈专职照顾一家人的生活起居,没有经济压力,一家人和乐融融。
这天下午 2 时左右,黄秀芬驾着私家车,一辆亮眼的 Mini Cooper,载着那天学校放假的 Lily 离家。
下午 3:35 分,刚下班的女汤玉玲在西沙路上跑步时,一眼就看见这辆停在西澳村公交站的车,以及车子前座的两个人。她以为两人只是在车内小憩,便没有停下脚步。
约 45 分钟后,她折返时又在原地看到那辆车。当时并没有下雨,但车子挡风玻璃的雨刷一左一右、来回地摆动着。
她好奇走近一看,车上两人貌似已失去知觉。驾驶座上,妇人的头向后仰,嘴微张开,双手垂下。而副驾驶座的少女头侧向一边,靠着车窗。她立刻报警。
警员到场后打破右尾门车厢玻璃,将母女抬出车送去医院抢救。不幸的是,当天下午 5 时 30 分两人最终因抢救无效死亡。
这对母女被送往的恰好是许金山任职的威尔斯亲王医院。正在进行手术的许金山匆匆地赶到急症室,却只看到妻女的尸体。
她们的家距离停车处现场约 1.4 公里,大约是 3 分钟的车程,这么短的时间与距离,在途中和他杀都不太可能。
两人完全没有外伤或的迹象。警方搜遍全车也没有找到任何工具,仅在后备厢里发现一对网球拍、帆布、以及一只扁塌的银灰色瑜伽球。
法医验尸报告显示,两人的死因是一氧化碳吸入过量。黄秀芬血液中的一氧化碳浓度超过正常水平 50 倍,而许俪玲则是 40 倍。这个不同是因为个质而导致的。
是行进中的车子释出过量的一氧化碳而导致两人死亡吗?警方把整辆车吊起来检查,排除了这个可能性。而且,那个月的月初,这辆车曾送往维修,所以车况良好。
半年后,警方重新注意到后车箱内的那个泄了气的瑜伽球,并开启了两年多的追查和科学鉴定,包括重新对车内所有物件进行检验。
对于检验结果,媒体报道有两种说法。一个是,那个扁塌的瑜伽球里检验出残留的一氧化碳,而另一种说法是,这个瑜伽球并没有检验出任何可疑物质和气体。
香港并没有生产由法规管制的一氧化碳,于是警方调查了香港所有订购一氧化碳的公司,发现香港氧气有限公司在 2014 年 10 月收到一个询问一氧化碳价格的电邮。电邮地址包含「khaw」 这四个字母,恰巧与许金山的英文名相同。
同时,警方还发现 2015 年 4 月 8 日,威尔斯亲王医院订购了 6.8 立方米、纯度 99.9% 的一氧化碳,装在一个般高度的气樽里,收件人是中大助理教授周昊翘。数据显示,这瓶一氧化碳花费了上万美元。
周昊翘告诉警方,他只是按照许金山的指示订购实验所需要的气体,而实验内容细节他并不清楚。周昊翘还说,在案发前两天,他看见许金山将两个瑜伽球注满了一氧化碳,并带离开实验室。当他询问时,许金山回答,是为了让朋友检查浓度。
案件发生两年多后,2017 年 9 月,许金山以谋杀罪名被逮捕。检方认为,许金山借用学校科研之名购买一氧化碳,接着通过瑜伽球把毒气带回家,用以实施谋杀。
那许家到底有没有老鼠呢?许家的印佣 Siti-Maesaroh 说她在许家工作了 5 个月,从没见过老鼠,不过,许金山曾告诉过她,家中两只猫是用来抓老鼠的。而 Mei 说,家中确实有老鼠,有时家里人还会买捕鼠夹来抓老鼠。
案发前一天晚上,Siti-Maesaroh 看见许金山带着一个瑜伽球回家。那天晚上,她没看见任何人用过那个球,也不知道那个球装的是一氧化碳。
至于那个瑜伽球是怎么出现在车上的,Siti-Maesaroh 称,她没有看见许金山把球放进 Mini Cooper 后车箱。但是,她很确定黄秀芬和 Lily 上车时并没有带上瑜伽球。
许金山称道,他不知道案发当天瑜伽球为什么会在案发车里。他认为有可能是 Lily 放的,「或许是 Lily 想要」。因为他和妻子在课业上给女儿施加了太多压力,或者是女儿和妻子可能发生过争执。他说,Lily 是家中唯一一个知道瑜伽球内有一氧化碳气体的人,而他还向 Lily 警告过其致命的危险性。
这个可能性很快就被 Mei 反驳了。她回忆道,妹妹的「精神活泼自由」,非常关心照顾人。学校老师和同学们也表示,Lily 非常快乐,有很多朋友,而且学习优秀,不像承受沉重的学业压力。
人在前通常会有一些征兆,但 Lily 一点征兆都没有,由黄秀芬后来被发现的日记(稍后我将谈到 )来看,她也没有。而且,如果她们其中一个有的意图,极不可能带着母亲/女儿一起。
许金山进行的实验是一个呼吸系统测试,研究如何抢救呼吸系统受损或中毒的动物。实验方式是,把从兔子身上抽出的血样本与一氧化碳结合后,再注射回到兔子身上。
香港大学的学术人员指出,类似的实验已有人做过,而且实验结论并不适用于人类,就临床而言,没什么用处。
检察官告诉陪审团,许金山发起了一个「无价值」的研究项目,目的只是为得到他后面谋杀所用的一氧化碳。
许金山承认,妻女死后,他没有主动提及自己曾往瑜伽球内注入一氧化碳,是因为他害怕如果他被逮捕,家中就没有人可以照料孩子们。
「我为我的胆小懦弱感到羞愧,」他说道,「当时许多人都说,(害死妻女的)一氧化碳是车子释放出来的,有了这样便捷的借口,我就试图隐瞒(瑜伽球的事)。」
警方在许金山家二楼的书房抽屉里找到一个瑜伽球气塞,而案发车上那个扁塌的瑜伽球,警方却遍寻不见气塞。
当被问到这个气塞是不是杀人凶器上的气塞时,许金山最初回答:「我觉得是。」 接着又说,他曾把家中 3 个瑜伽球的气塞弄混。
家里在 2006 年购入两台车,许金山大多驾驶黑色 Toyota 7 人座私家车,有时也会开 Mini Cooper,而黄秀芬大都是驾驶 Mini Cooper。两部车的钥匙两个人都有。许金山说,Mini Cooper 的钥匙他通常不随身带着,而是放在家里。
5 月 20 日,许在港中大进行实验后,将剩余的一氧化碳灌满两个瑜伽球,然后把两个球放在他的黑色 Toyota 私家车里半岛体育。当天他没有回家。
5 月 21 日下班后,许发现放在车上的瑜伽球之一漏气,便将其完全放气后开车回家。当天下午,他驾驶妻子的 Mini Cooper 去打网球,约晚上 7 点回家。
下午 2 点多她再次与 Lily 驾车离家。据报道,公交司机在 2:25 左右发现那辆 Mini Cooper 停在公交站。
黄秀芬在上午 10 点回家后仍然活动正常,这表示瑜伽球可能是 10 点到下午 2 点之间放入后备厢,或是,早已放入,但是在这段时间内被拔出气塞,以释放一氧化碳。毕竟,夫妇两人都有锻炼的习惯,瑜伽球的出现并不可疑。
庭审时,许称道,这天早上他不用上班,约 10 点起床后,在屋外喝咖啡。中午离家。这表示,他完全有时间在起床后、出门前把瑜伽球放进车里。
如果他趁着喝咖啡的时候或是中午他出门前拔掉瑜伽球的气塞,约 35 到 40 分钟后,球里的气体就会自动完全排出,车里会充满纯度 99% 的一氧化碳,而紧闭的车窗会将毒气维持在车内。
当空气中的一氧化碳浓碳浓度为 0.1%,吸入 20 分钟会头疼、晕眩,2 个小时会死亡。而高达 99% 的浓度,数分钟内就能致死。一个直径 65 公分、充满了浓度 99% 一氧化碳的瑜伽球,可以杀死整个法庭上的人。
2004 年,马来西亚籍的 Shara Lee(以下称「SL」)进入香港中文大学攻读博士,成为许金山的学生。2004 到 2005 年,SL 持续到许家给 Mei 和 Lily 补习中文。许金山与 SL 后来发展为情人关系。
根据许金山的说法,他与 SL 的关系发展是因为与妻子的疏离。大约从 2008 年开始,两人之间感情的问题、对孩子教养方式的分歧、以及 Mei 罹患再生性贫血带来的压力,使得两个人的沟通变得困难。与此同时,他发现 SL 更适合他,而且两人情投意合。
许金山的部分家人、朋友确实都知道这段婚外情。Mei 早在 2012 年就怀疑父亲和 SL 的特殊关系,并从父亲口里得到证实。Lily 在 2014 年曾告诉一个牛姓同学,父亲与女朋友去泰国旅行。她们可能没有告诉弟弟妹妹,觉得他们还小,不能理解这种事。
许金山曾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朋友。最后,黄秀芬在 2013 年夏天一个烤肉聚会里从一个朋友得知这件事,之后并向她的闺蜜冯姓友人诉苦,而冯在 2007 年就见过 SL。
既然黄秀芬已接手,这件事对外也已半公开,为什么许金山还要狠下毒手呢?离婚不是更容易些吗?这还要从许金山和妻子的感情、和孩子的关系来了解。
媒体形容许金山的外表看起来「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而一头乌黑点缀着灰白的乱发,伴着男孩似的脸庞,使他看起来像个对孩子平易近人的酷爹」。好几张案发前照片里半岛体育,他戴着眼镜、略显文气、总是笑容满面。
许金山事业成功,是个自律且自我要求高的人。据报道,他发表的学术论文超过 50 篇,平日也参加很多学术会议。
这种自律的个性也体现在他锻炼以及养生饮食的习惯。喜欢打网球的他,曾在教职员联谊会球赛中取得单打和双打比赛季军。Mei 说,她的父亲在七、八年前彻底改变了饮食习惯,只吃蔬菜和豆腐。
同时,许金山内敛谨慎,不常流露感情。2016 年 5 月 12 第一次被拘捕时,还冷静地阅读了翻译成英文的口供,并略作修改。
但是我们也可以感觉到他对儿女的感情。案发后,Mei 形容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伤心大哭」。庭审时,当 Mei 讲述家中的日常、与父亲的相处状况,许金山时而微笑,时而落泪。听取判决后沉默的许金山,在离开犯人栏时深深凝视了哭泣中的儿女们。
在法庭上,几乎所有出席作证的家庭成员都做出了对许金山不利的证词。所有人都把许金山描写为一个为了的目的而谋杀妻子和孩子、人性泯灭的恶棍。黄秀芬的姐姐说,许金山是个善于操纵、工于心计的人。他相信「只要不被发现,你做什么都不算错」。这份证词似乎跟许金山的坚决不认罪颇为一致。
但是许金山得到三个孩子的支持。Mei 提供的证词都是有利于父亲的,包括他的婚外情。Mei 说,刚开始她确实有被背叛的感觉,后来就慢慢能够理解父亲的行为,只是为母亲觉得伤心。在法庭上,他们完成作证后,向法官要求留下来支持父亲。
结婚二十多年,许金山与黄秀芬的感情大约在 2008 年就开始降温,而在 2011~2013 经历冰冷谷底。年轻时在英国曾经担任的黄秀芬,成了家庭主妇。尽管她厨艺了得,有「总厨」的称号,但在日常生活中的经历与丈夫的交集很少,两人于是渐行渐远。
Siti-Maesaroh 和 Mei 的供词都证实许家夫妇的感情不和睦。他们分房睡。平日黄秀芬晚上和儿女一起吃饭,许金山偶尔会自己下厨,但从不与妻子同桌共食。
根据报道,黄秀芬比 Mei 更晚知道丈夫的外遇,而非如一般妻子,对这种事特别敏感。或许她只是不想面对。
但如果如报道所说,在 2013 年之前她对此毫无所知,那她的个性可能有点后知后觉或是情绪障碍影响了她的生活。许金山和 Mei 的证词都指出她有情绪问题。
无论是哪一种状况,2013 年她必须面对她的婚姻已陷入危机的事实。她开始因忧郁症而求医、服药。
在法庭上,许金山称道,两人讨论过分居及离婚,但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因为两人无法独自照顾小孩。在经过协议后,便决定以孩子父母的身份相处。在此之后,黄秀芬慢慢接受现实,紧张的关系逐渐趋于平缓。
但是,黄秀芬生前曾经告诉她的瑜伽老师,许金山不同意离婚是因为担心离婚后的一半财产必须归妻子。
黄秀芬的日记透露了更多他们的夫妻关系以及亲子关系。2013 年她在得知丈夫外遇后便开始写日记。
字里行间,她深深地为他们的婚姻走到那个境地而悔恨自责。她称,自己本该为丈夫和四个孩子做得更多、更好。她开始自我检讨,当辅导孩子们做功课时,她会变得不耐烦。而丈夫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却在全神贯注地看电视。
结果,丈夫不再带她参加工作场合的活动,而孩子们也不想跟她去看电影,不跟她分享自己的计划和想法。
黄秀芬决心改变。她花 2 万多美元参加一套名为「探索四十」的自我成长课程,而她付出的努力也得到大家的肯定。丈夫、孩子、朋友都说,黄秀芬确实像变了一个人。
黄秀芬希望弥补、修复破裂的关系,但夫妻两人的想法已经是天与地的差别了。在精神上,他们早已失去亲密感,而在实际事务的运作也有着根本上的分歧,特别是对孩子的教养方式。
Mei 告诉陪审团,她和 Lily 都被诊断出患有注意缺陷障碍,此外 Lily 还有诵读障碍,但是她的父亲不够理解她们。每次她试图向父亲解释时,他都坚持那是因为她们不够努力。
而黄秀芬对小孩课业要求不高。这一点,许金山对妻子是有怨言的。他认为她是个不称职、差劲的母亲,对孩子的未来没有期望与抱负,也没有尽一个母亲的责任来督促他们。
雪上加霜的是,他们早就各过各的,至少已不再面对面沟通,而是通过 Mei、以及社交软体 WhatsApp 来传话。
尽管在发现自己的婚姻已摇摇欲坠后,黄秀芬振作起精神,做了许多努力以试图挽回,但恐怕也迟了。对许金山而言,他的心已经不在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里了。
许金山曾对警方形容,他和 SL 像夫妻一般旅行。而妻女死后,尽管他和 SL 相处的时间减少,但两人却变得更亲近。他们在工作与专业上有共同语言。
在许的心里,SL 才是他的伴侣,对于妻子黄秀芬,他扮演一个法律指定的角色,试着履行他的义务。
所以,尽管许金山说,他和 SL 从不提婚姻,SL 从不给他名分的压力,但有没有可能状况已逐渐改变?
任职香港理工大学放射学助理教授的 SL,在学术工作的初期非常忙碌。但是,当事业逐渐稳定(SL 于 2019 年升等为副教授),已经 36 岁的她,或许开始希望组织新家庭。而许金山对此也有一定期待。
那么,SL 知不知情呢?许金山对她非常保护。在许金山的动物研究计划里半岛体育,SL 也在实验人员名单上,但许金山坚持她只担任分析的工作。
在庭审时,许金山极力维护 SL,坚称她与这件事完全无关,并数次要求检方不将她牵扯于其中。调查期间 SL 曾被拘捕一天,之后就完全没有出现。
许金山和黄秀芬一向对房产投资有共同兴趣。2005 年他们注册了一家公司,并以公司的名义买卖房产,获利颇丰。根据报道,他们名下的资产除了 680 万港币现金,还有 7 层房产,2 栋三层的楼房,以及一套单层房,市值 5 千多万。
这些房产都是以俗称「长命契」(joint tenancy)的形式共同拥有。在这种产制下,去世方的名下资产会自动归入在世方的名下。而且,业主不可以用遗嘱的方式,将资产送给指定的受益人。
2018 年 9 月 19 日,在经过 20 天的庭审,陪审团在商议 7 个小时后,一致裁定谋杀妻女两项谋杀罪成立,并被判处无期徒刑。由于香港已废除死刑,这是最重刑罚。
检察官表示,许金山因与学生婚外情后妻子不同意离婚而「蓄意和精心策划」杀害了她,并计划在妻子死后继承她的财产。
此案的法官称:「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功男人,竟然通过这样的算计来摆脱他的妻子,这太令人震惊了。」
检方表示,许金山可能并没有想杀掉他女儿,所以 Lily 的死是个意外。尽管如此,根据香港法律,这个意外也属于谋杀,所以两项谋杀罪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