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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综合体育乞讨长大当过舞女未遂三封影后惠英红的人生比戏剧还要跌宕精彩
半岛·综合体育乞讨长大当过舞女未遂三封影后惠英红的人生比戏剧还要跌宕精彩惠英红1960年生于香港,祖籍山东,满洲正黄旗后裔,共有兄弟姊妹八人,哥哥是演员惠天赐。她自小以来的记忆就是众多的兄弟姐妹和破旧的木屋。她曾说,“
搬家的躁动还没有平复,父亲就被人骗取全部家产,家里发生火灾夺走了姐姐的眼睛,原本一家蜗居的小屋也被台风吹倒,因此一大家像逃荒似的跑到湾仔,身无分文再加上没有任何家当,母亲带着全家寄宿铜锣湾大楼楼梯下,捡剩菜回来吃。
生活困顿,父亲嗜赌成性落魄不堪,母亲作为童养媳没有主见和线个孩子卖到戏班谋生,排行第五的惠英红就这样成了“长女”。为生计所迫,惠英红3岁就开始跟着母亲沿街乞讨。
湾仔是早年香港的,很多参战的军人会到此休息,惠英红和妹妹就抱着口香糖、香烟等小杂货,找这些军人讨点钱。她小时候长得漂亮,嘴巴也甜,有很多人愿意买她的东西。
“那时候,睡街上,没学上。每天在街上跑十几个小时,但是我命好,有人疼我啊。美国水兵们给我买汉堡,炸鱼薯条,就连喝水都只喝汽水。”
即便如此,连基本的一日三餐都无法保证,生活到了悬崖峭壁,仿佛随便一个转身便粉身碎骨。严酷的环境锻炼了惠英红的察言观色,讨人欢心也近乎成了一种本能。
那个年代,即便乞讨,还是会有戏剧学院的老师来家里收保护费。文气太重的父亲不敢反抗,次次都给。直到有一次惠英红受不了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过早肩负起家庭的重担,让惠英红迅速成熟起来,被生活逼出了坚强和不甘。“就算是要饭,我也是要饭的大姐头!”
12岁,惠英红因不愿再被人叫“要饭的”,于是不再去叫卖了。当时能迅速赚钱的一个途径就是当明星。惠英红看到舞女的招聘启示,立刻报名了。她每天戴着一个“狮子头”跳,观众看不见她的脸,惠英红就想:“这样不行呀,我要让别人看见我,这样才能出名,出名就能挣好多钱。”
这种无法露脸的表演持续了近一年,她瞒着家人去了香港最大的舞场。她上进、努力,没多久就成了领舞,也是在那里,她遇到人生中第一个贵人——张彻。
她在台上跳舞的时候,被邵氏电影公司的导演张彻一眼看中,当即就问她愿不愿意拍戏。这正是惠英红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很高兴地答应了。
1974年,在美丽华跳舞的惠英红被在那吃饭的导演张彻相中,招了她做邵氏基本演员,月薪五百元,当时她只有14岁。惠英红说:“他是带我进电影圈的恩人,对我很好,虽然他的戏以男性为主,但总会为我加一个女性角色。”
在邵氏,惠英红靠一身不错的功夫出道,因此她也被称为“打星”“打女”。她的角色定位始终是围绕着武打等动作戏打转,英姿飒爽、帅气利落。
在《射雕英雄传》之后的几年里,她又在多部武侠动作片里客串打戏,并逐渐成为张彻、李翰祥、刘家良等导演的御用女打星。
李翰祥开拍《金玉良缘红楼梦》,找到了惠英红,让她去做贾宝玉身边的丫头麝月,两场戏下来,李翰祥就记住了她。
她在籍籍无名时期,得到刘家良导演率整个刘家班支持她,众星捧月一般,在十部电影中,如《烂头何》和《五郎八卦棍》等,都是当仁不让的女主角。
《长辈》的剧本,仿佛为她度身定制,二十出头青春甜美的少女程带男,是唯一女角,连刘家良都要在一旁抬手弓腰称呼她为长辈。
事后,被问及得奖的感受,惠英红回忆,“当时没什么感觉,因为家里还很穷,所以总想着这个奖杯要是金的多好,还能卖点钱。”
首先是奠定了她武侠地位,惠英红凭借邵氏“第一打女”的形象名噪一时,顺势接拍了一系列的武侠电影。
“第一次金像奖后,你说我是不是全香港最红的呢?我敢说是半岛·综合体育,当时我的每一部戏都是全香港最卖钱的…”
早期打戏都是真打,银幕上风光无限,银幕下可能被打得遍体鳞伤。女演员因为太痛放弃了,只有惠英红愿意坚持。为此惠英红吃尽了正常人无法想象的苦。
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连续被打,有一场戏打到一半,她跑出去吐,吐完回来再打,大概打到40多拳。
惠英红:“那时候还没有护垫,导演突然问副导演,有没有给我肚子做保护,副导演说没有,导演就随手把他的剧本给了副导演:“给她垫到前面吧。”
拍《八宝奇兵》时,要求演员从16楼跳下去,替身男演员吓得辞演了。惠英红亲自上阵,落地时整个背部擦伤,血流不止。事后发现威亚断裂,差一点出了事故。
1981年拍《长辈》,惠英红因为急性盲肠炎和腹膜炎,刚刚做完手术,拆线天,她就赶到了拍戏现场。
2015年惠英红做客鲁豫有约,鲁豫问她为什么这么拼?惠英红回答,当时支持她打下去最大的动力是“脱贫”。
“如果不熬过这一关,我就没机会了。我要成为明星,家里才能有好的生活。同期有几个一起的演员,都比我漂亮,我必须比她们更努力、更拼命。”
拿金像奖前,她的片酬还是以每月500元计算,后来邵氏给她涨薪,从500涨到5万,从那时开始,惠英红开始买楼,全家过上了不再拮据的生活。
花无百日红,第一届金像奖女主角是惠英红前半生的高峰,却难以维系。在香港电影盛产女星的八十年代,她既没有找到武侠形象的定位,也未能在动作女星中打出一片天地,与杨紫琼、杨丽菁、胡慧中、大岛由加利等一争长短,几乎从主流制作中消失。
此后,李翰祥、张彻等武戏导演相继离世,也标志着传统武侠片的没落,文艺爱情片开始兴起,钟楚红、张曼玉等美貌清新的演员开始备受青睐,许多打戏演员的发展受到了限制,惠英红就是其中一个。
“钟楚红、张曼玉拍电影都是美美的,而我拍摄的电影却只有打打打。永远都是男装,脏得不得了,浑身的伤。”人气下滑,加上伤病困扰,惠英红不再享受当“女侠”的荣耀,而是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
武打在演艺圈一直是被歧视的,不论你赚多少,你的片酬、地位总是比其他文艺的低,怎样爬都没有用,我知道我要转,可是转不了。
邵氏担心转型会让他们费心费力帮惠英红打造的打女形象不复存在,所以一直没有为惠英红提供文戏资源。
惠英红的境遇每况愈下,有一些剧本找到她,但戏份只有三天,还是演妈妈,那时她才20多岁。这样推了一次后,就没有了第二次。突然某一天,惠英红发现,一个电影都没有了,自己已经被淘汰了。
惠英红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1999年,她患上抑郁症,“我以前那么威风,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子,想不通,只觉得自己像垃圾一样,没人理。”
心理上落差与压力再加上多年打戏的伤病,让惠英红开始不再接戏,封闭自我,不愿见人;更糟糕的是,母亲也变得痴呆。她对未来一片茫然,怕再也好不起来了,越想越难过的她吞下,幸好被及时发现,抢救了过来。
失败后,看着家人痛哭的脸,惠英红心里一片难受,性格要强的她终于决定振作起来:“我不能容忍就这么失败。”
“当我看见母亲哭得脸都变形了,突然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我必须好好活着!真正要强的人一定不会选择死亡,以前乞讨过日子都挨过来了,现在有钱有房子什么都有,只不过没了地位和名气,再争取就是!”
她开始自我调整,拿出当年拍打戏的劲头儿,在香港中文大学报班上课,学英文,看心理医生,还考到治疗情绪病的牌照,当了九个月的情绪病医师。
但凡能战胜抑郁症的,都是一个孤独而伟大的战士。这也是惠英红最打动人的地方——她没有再次逃避,而是选择了向死而生。
有人说,只有血淋淋的生,才能面对血淋淋的死。其实,反过来也一样,只有经历过血淋淋的死,才能面对血淋淋的生。
重生的惠英红,灵台一片清明。她放弃原先的打女成就,将过去清零,转型关注文艺片,重新把表演当事业来做。她去香港中文大学重新学习表演,甚至连英语和风水科目都认真学习。
当她觉得自己从内心到能力都准备充足之后,开始主动去敲门,询问有没有适合自己的戏可以拍,不再计较角色的主次,戏份的多少,更多的考虑角色在戏中的意义,哪怕她只有一个出场,一句台词,敬业的的她硬是把“绿叶”演出了主角的气场。
2002年,许鞍华筹拍《幽灵人间》,其中一个母亲的角色找到了惠英红。惠英红二话没说答应下来,“我那么红的时候她没找我,现在她来找我了,世事难料。”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心爱的大荧屏。
她也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无论是《无间道》里饰演倪永孝的家姐半岛·综合体育,还是《江湖》里演刘德华的妈妈 ,她都演绎得入木三分。
多年龙套生涯结束后,惠英红终于再次当上主角。2009年,惠英红凭借《心魔》的单亲妈妈一角再夺金像奖影后殊荣,更是凭着这个角色先后斩获了七个影后宝座。这期间的酸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据说,在开拍《心魔》之前,剧本刚她手中,导演说,这个角色很难。惠英红一看:“有什么困难?角色有精神病?没问题,我自己病了很多年。”
她的戏份不像鲍起静在《天水围的日与夜》中演绎平淡温润的关系,也不是叶德娴在《桃姐》中那种主仆情深的催泪设定, 她最摄人的表演,其实是她独自在审讯室,面对儿子就是个杀人犯这个事实的那一刻,那种崩溃感。
她眼睛不看镜头,没有涕泪横流,下巴紧缩,僵硬的脸部线条试图消化悲伤,这种独木难支的沧桑,给她演绎的角色带来了无可取替的情感厚度。
第二次荣获金像奖,站在台上的她泣不成声,“我刚才在下面吃了药,担心我的心脏跳得很厉害,我希望输和赢都不会跳得很厉害,因为我很想拿这个奖。其实拿了第一次之后,我风光了七年,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会跌到谷底,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找我,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但我好在有一帮很好的朋友对我很好,不离不弃,很谢谢他们天天都陪着我。
我试过放弃自己四年,我也不会不好意思,我连放弃自己的生命都有试过。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将来是怎么样,但我现在很有信心,我知道我自己属于电影,属于演戏的,哪怕是一天、两天,只要是好角色,我都会尽量做好,我不会让你们失望。我很感谢我有很好的家里人,还有我的妹妹,她哭得很厉害,比我还紧张,我爱所有人,我希望所有人都健康和快乐。”
《心魔》之后,找惠英红的剧本也多了起来,这个市场终于又看见了她的存在。接下来的路,惠英红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踏实而坚定,基本一年一个“最佳女配”。
她塑造了众多经典角色,戏份不多,却各个出彩,且无可替代,而且曾经失去的荣誉又接踵而来,女主女配奖一个接一个拿个不停。2014年,她委身在麦浚龙指导的电影《僵尸》中出演配角,斩获金像奖最佳女配角。
她在《僵尸》中饰演寡妇杨凤,丈夫是杀人犯,相依为命的儿子小白被鲍起静饰演的老妇狠心关在厕所里祭了僵尸,她一改胆小怕事,拖着狼牙棒去找僵尸复仇。
即便在最后,她还是不可避免做了炮灰,但那种唯一一点点爱都被剥脱的绝望感,爆发出来,也还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已经说好不再拍打戏,她还是接拍了一部动作片《Mrs.K》,因为导演是《心魔》的导演,她要感恩。
“我母亲50多岁就得了老年痴呆,记性很差,经常走到大街上就迷路找不到家,被送回来过好几次。而那时我和兄弟姐妹们都没有意识到50多岁的人会得这种病,还会对老太太走丢很生气。”
那段时间,家里每天鸡飞狗跳。直到后来母亲病重晕倒,慌忙送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已经是老年痴呆晚期了。
惠英红一再强调,之所以在这部戏里演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是想借此为自己当年的不耐烦和不理解向母亲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惠英红染了白发,全程素颜,佝偻着身体步履蹒跚,甚至塞一个假“肚子”在衣服里。她把一位失智老人的日常展现得淋漓尽致,只是为了“复制”出母亲的形象。
这部片是惠英红挑战年龄很大的一部戏,50多岁去演一个70多岁的老年痴呆症患者。这是她最显老的一部电影,仿佛将生命的时针往前拨了几十个年头,尝试演绎一个孤独老人的悲哀和期盼。
“孤独者并不孤独,有家人者反倒孤独。”她扮演的芬姨,独居、罹患老人痴呆症。陈家乐扮演的阿旭是粤港两地婚姻中被社会遗忘的底层青年,他被父亲所遗弃。
这样毫无关系的两人成为同一屋檐下的室友,两人矛盾中火花迸射,安静又质朴的戏份中,充分让会到就算是陌生人,背靠背仍能取暖的人生甘甜。
其中有一幕,她白发缕缕,盘腿斜坐在老式收音机旁抽烟,神态黯然,仿佛吐出的烟圈全是人生不可说的情感,这与《僵尸》中杨凤坐在楼梯间抽烟的那种如愁似苦的神态如出一辙。以女演员抽烟时的情感密度而论,惠英红是相当好看的。
父亲病危,忍受了多次手术的痛苦。几个儿子看在眼里,却碍于别人的眼光与误解,只字未提。还是惠英红站出来说:“不救了,别再让他痛苦。”
他人的指责对惠英红来说与父亲的伤痛比起来,微不足道。看似冷血决定的背后,是深深的心疼与爱护。
年轻的时候,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止是一个打女,自己拍了套写真,记录身体的美,但是当时的男友却难以接受,甚至原先定好的朋友聚会,也禁止惠英红参加。
于是惠英红主动提出了分手。几十年后,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惠英红依然没有后悔:“我拍写真的目的,是想让人知道,我也可以很女人,那本写真定不是滴奶吃雪糕,出来的效果很健康,很美感。我们出生时都是不穿衣服的,不穿衣服有什么丑呢?是你们这些咸湿佬(好色之人)带有色眼镜看罢了!”
1989年,她承认自己与小7岁的黄子扬拍拖过3年半岛·综合体育。惠英红说,自己暗地替黄子扬安排工作,他知道后觉得颜面尽失,天天找借口分手。
当时她很想不开,男女只要相爱就够了,谁强谁弱有什么大不了?“我拍戏从来不用争取机会,都是机会来找我。我一心想帮男友找工作,还跟人家说千万不可说是我帮忙的。但每一次我帮完,他都会知道实情。他讨了便宜后就挤兑我:‘你是大明星,你强过我,你根本瞧不起我’,这些话说得多了,我们的感情也就没了。”
许多年以后,惠英红恍然大悟:或许是自己太要强,从小没依靠过父亲,出道后更没仰仗过任何男人。这样强势的女人,没有几个男人敢爱的。
和黄子扬分开后,她曾形容这段感情为一生中的污点,因为外界都传她老牛吃嫩草,还被人家骗钱骗色。
去越南打仗前,水兵问她,“I love you ”用中文怎么讲。学会了以后,水兵对她说了句“我爱你”。从此杳无音讯。
已57岁的惠英红,至今仍无家庭和孩子,这也许是她人生中的一个遗憾,“当你死的时候,一定会问自己这一生做了什么?满不满意?我为此烦恼了许久,最后我告诉自己:我很满意。我尊重自己的职业,我对家人很好。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我这么漂亮又有事业的女人,居然还没嫁出去。”
不过她又说:“美国有70岁的老太太都能生孩子呢,没准我能在60岁之前做妈妈。”这个半生坎坷、不再年轻的女人,在不忘事业的同时,依然对爱情保持着少女般的憧憬。
如今,已57岁的惠英红却依然能一身黑裙,优雅从容地微笑着说:“我很幸运。如果人生没有吃过苦,就不会知道甜是什么样。”
被问到不演戏了会去做什么,她说想去上学,还想画画、办画展,让别人提起她,不仅是演员惠英红,还是画家惠英红。
她的一生,经历了香港武侠片的鼎盛与落寞。从邵氏第一打女,到TVB黄金配角、妈妈专业户、鬼片专业户,再到实力派演员的巅峰回归。有人用“女儿红”来形容惠英红。女儿红贵在丰富有层次,而惠英红的故事,也贵在甜、酸、苦、辛、鲜、涩的传奇。